世界民族·第三卷:宗教信仰
上QQ阅读APP看书,第一时间看更新

第三节 氏族宗教在现代民族中的残余

一 世界某些民族中氏族宗教的残余

今日世界某些原始氏族宗教的残余的存在还不是个别的现象。

在非洲,埃塞俄比亚西南部有许多少数民族还保存着传统部落宗教的信仰。崇奉着部落的至上神“瓦卡”、“托萨”和“图玛”及其派生的神灵。如瓦卡为波尔兰族、瓦利加盖拉族、梅松果族所崇拜;瓦克为古利布族所崇拜;瓦阿为哈德亚族所崇拜;“托萨”为枯洛族,蒂西纳族,瓦拉默族所崇拜,等等。在瓦利加盖拉族中,沃布达树是村寨崇拜的中心,人们定期对寄住在树上的神灵进行感恩和酬谢的祷告。由男人在沃布达树旁举行的科洛礼的仪式就包括向山神和泉神敬献牺牲。“阿泰特”和“马拉姆”是两种由妇女举行的神灵附体的膜拜仪式,二者的目的均在于求子。在安哥拉,至今还有不少部族抗拒基督教的影响,保持着原始的宗教信仰。如北部的巴刚果族人、奥温本杜族人、罗安达族人、乔克维族人仍广泛地信仰自己的地方神“恩赞比”,中部各民族普遍崇拜的神叫“苏库”,南部居民比较普遍信仰的神叫“卡隆加”。与对这些古老神灵的崇拜并存的是巫师的驱魔活动和巫医的赶鬼治病。近些年,由于社会的变化,安哥拉传统部落宗教也不断发生变化,出现了一些新的崇拜仪式,如一些部族中的“玛汉巴”崇拜,在旧有传统中加入新的信仰和礼仪。在玛汉巴崇拜中又有许多分支,如“飞机玛汉巴”、“火车玛汉巴”等。在博茨瓦纳,布施曼人的90%依然保持着自己的传统信仰,他们的诸神中,最主要的是西南部的喀昂神和北部西部的乎韦神。博茨瓦纳人称祖先为巴迪莫,圣神被称作莫地摩。他们把莫地摩当作母亲和最受尊敬的神,并宣布对他的信仰禁忌。莫地摩一般通过巴迪莫行事。巴迪莫乃是人与圣神沟通的中间者。在刚果,巴克委利和尼格委利两个部族多数人仍信仰原始宗教,崇拜尼巴姆比神,他既是天、地、人的无所不能的造物主,又是善神和恶神,掌管世间的扬善抑恶的事情。祖先神灵有两个,一个是比纽姆巴神,居于死亡王国;另一个是巴库余,尚未进入死亡神灵界。这两类神四处游荡,为人们敬畏,人们需献牺牲向他们赎罪。在几内亚,约有30%的人口现在依然信仰原始宗教。特别是居住在东南部森林中的基西人、洛马人和葛邦迪人对伊斯兰教和基督教怀有十分强烈的抵触情绪。他们的特点是对祖先的崇拜、上帝的信仰和巫术实践混杂在一起。在赞比亚,部落传统宗教主要信仰被称作“勒萨”或“穆伦古”的圣神并崇拜祖先和笃信巫术。这在农村依然盛行。在乌干达,许多部落还信仰泛灵论。干达人是乌干达最大的部族,他们供奉着圣神喀唐达旺嘎和40多个神,掌管世间万事万物。在坦桑尼亚,尊奉祖先神、占卜、护身符和巫术的现象依然很普遍。

在拉丁美洲,秘鲁的一些印第安人,仍然信仰原始宗教。但这些原始宗教已经渗入了天主教的成分。艾马拉宗教是以自然、邪恶精灵以及控制他们的方法为中心的信仰。好运之神和地母也受到普遍的崇拜。丛林里的印第安人则依然信仰泛灵论。巴拉圭也存在着传统的印第安人的宗教。年满14岁的男孩和13岁的女孩都要举行成年仪式。部落酋长要刺破男孩下唇,其他人要向“图帕”神祈祷,求他使受礼的男孩免于死难。在以后的三天内,那男孩只能吃玉米粥。此后,便能享有成年人的权利。而女孩则被关在屋内,被一屏障隔开,不能说话,不能笑,眼睛看着地面,只能进少量食物,这样连续三周后便有了同成年妇女一样的权利。居住在委内瑞拉和巴西边境一带的亚纳马莫人,仍然信仰巫师、精灵和“雷电元子”瓦达瓦达里瓦,大约有一万余人,分布于125个村镇内。南部的奇伯查族、阿拉瓦克族、加勒比印第安人,主要信仰一种非洲、加勒比、印第安及天主教成分混合为一的“美非唯灵论”,这种信仰把天主教的圣母玛丽亚、一些天主教圣徒、本民族的英雄同当地对水神和草木神的崇拜联系起来,形成一种独特的民间宗教,信徒众多,涉及社会各个阶层,在城乡小教堂大都供奉着水神和草木神马瑞拉的塑像,尤其是西北部的山区最盛。1968年,各地的水草和草木神膜拜组织联合成立了“土著水神和草木膜拜会”,总部设在加拉加斯。

另外,在大洋洲和亚洲的一些民族也残留着原始宗教的残余。

二 中国某些民族中氏族宗教的残余

中国的许多少数民族,特别是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的原始氏族宗教,基本上保存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前。新中国成立以后,随着经济与社会的全面发展,现代的生产生活方式逐步进入这些少数民族的社会之中,人们的宗教观念也发生了变化,传统的宗教活动也有了改变。但是,作为久远的历史传统,原始氏族宗教的残余还是存在着。

例如,西藏的门巴族还保存着原始的本教信仰。本教原为藏族的原始宗教,后来佛教传入和兴起后,逐步取代了本教的地位。本教的势力被排挤到边远偏僻的地区才得以存在下来。门巴族地区的本教便属于这类。万物有灵是门巴族本教的基础。门巴族认为天界和人间有无数的圣地和神山相连。本教巫师则被认为是天神人间的沟通者。他们深信,通过作法仪式,巫师的灵魂就可以进入天界,为人类祈福消灾,并带回天神信息。所以,人们不仅崇拜天神,也很尊敬巫师。由于圣山、圣源被认为是通天之道,因此,和藏族一样,门巴族也特别崇拜神山、神湖、玛尼堆等。巫师送鬼驱魔的活动也经常进行。云南的普米族至今还存在着自然崇拜、祖先崇拜和女神崇拜。自然崇拜中主要表现为对山林、泉水和火的崇拜;祖先崇拜主要表现为每年都要举行祭祖仪式,祭祀自己的黑虎祖先、黑熊祖先、草祖先;普米族还盛行女神崇拜,女神名为“巴丁拉木”,意思是“西番地的女神”。是普米族、纳西族(摩梭人)和藏族共同信仰的女神,被供在今四川省木里藏族自治县的喇孜山腰的一个洞穴内,实为一尊自然化石,形状很像女人。对女神的朝拜并无固定的时间,随时可以贡献祭品,祈求生育。白族的本主崇拜现在影响依然不小。本主崇拜源于白族的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白族进入阶级社会以后,特别进入封建社会以后,本主便成为一种以村社为单位而集体崇拜的社神。本主为每个村落群必不可少的祭祀中心。本主神多种多样,并常常冠以尊称,如天神、圣母、龙王、皇帝、帝母、太子、老爷等名称。本主诸神,大多为木刻和泥塑的像。本主庙除去供奉本主的正殿外,一般还建有娘娘殿、子孙殿、牛王殿、马王殿,甚至还有财神殿。白族祭祀本主的形式为适应本主有庙宇的习惯,以定期的庙会为主,每个本主庙每年都有固定的庙会。庙会的日期多在旧历的岁首、年终,或者在所供奉的本主的诞辰日。各村除每年都在一定的时期进行祭祀本村本主的集体活动外,平时凡遇大灾小病,都要祈求本主解救。壮族的原始多神崇拜的遗风至今也还存在,对土地公、山神、水神、龙神、雷神、火神、社神、树神、禾神、牛神的崇奉活动在农村还常常举行。[14]


[1] 参见吕大吉著《宗教学通论新编》,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471—472页。

[2] 参见吕大吉主编《宗教学通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379—383页。

[3] 吕大吉著:《宗教学通论新编》,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517—518页。

[4] 谢·亚·托卡列夫著:《世界各民族历史上的宗教》,魏庄征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5年版,第123—124页。

[5] 宋恩常编:《中国少数民族宗教(初编)》,云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44页。

[6] 参见吕大吉著《宗教学通论新编》,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521—522页。

[7] 〔苏〕谢·亚·托卡列夫著:《世界各民族历史上的宗教》,魏庆征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5年版,第197—198页。

[8] 参见朱天顺著《中国古代宗教初探》,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87—89页。

[9] 参见《中国大百科全书·宗教卷》,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8年版,第403—404页。

[10] 参见〔苏〕谢·亚·托卡列夫著《世界各民族历史上的宗教》,魏庆征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5年版,第43—46页。

[11] 参见朱天顺著《中国古代宗教初探》,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112—114页。

[12] 参见吕大吉著《宗教学通论新编》,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489—491页。

[13] 参见吕大吉著《宗教学通论新编》,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497—500页。

[14] 以上为综合多种材料编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