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离开还是遵从

请看亚伯拉罕·林肯致胡克的信！如果林肯所撰写的所有信件、信息和演讲都被毁掉，除了给胡克的一封信以外，我们仍会对劈木人的内心有相当好的印象。

我们从这封信里看到林肯主宰着自己的灵魂，我们还发现他能够驾御他人的灵魂。这封信透视着他睿智的外交才能和坦率、友善、智慧、机警和宽宏大量的品格。胡克曾冷酷而且极不公正地批评了林肯——他的总司令，但林肯抛开个人恩怨，着眼于自己相信胡克所具有的美德，将他提拔到伯恩塞德以上的职位，换句话说，这个被委屈的人提拔了委屈过自己的人，其级别超过以前曾受过他的委屈，与提拔者个人关系亲密的人。

为了共同目标所有个人考虑都被置之度外，然而这个受到提拔的人必须知道真相，所以林肯以一种既不伤害自尊又不激起愚蠢怒火的方式告诉他，同时还确保抑制胡克大脑遭受刺激所造成的攻击性。

也许我们有必要将这封信完全公开，内容如下：

胡克少将：

我现任命你为波托马克军队的司令，我这样做当然有充分的理由，然而我认为最好先让你知道我对你不完全满意的方面。

我相信你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当然对这点我感到很欣慰，我也相信你不会将政治与你自以为是的个人立场混为一团。

你很自信，如果说那种品质不很必要，那也是很可贵的。

你有雄心壮志，这种雄心壮志在合情合理的范围内，其利大于弊，但我认为在伯恩塞德司令统率这支军队期间，你曾为了你的雄心壮志而极力反对他，你这样做对国家造成了极大的危害，并且严重伤害了一名战功赫赫值得敬重的兄弟军官。

我听说过并且几乎要相信，你最近说军队和政府需要独裁者，当然，并非因为这一点，而是尽管如此，我授予你统率军队的权力。只有屡建战功的军官可以拥戴为独裁者，我现在需要你做的是建立战功，我甘冒军事上的独裁风险。政府将尽全力支持你，完全与从前和今后支持所有军官一样。你曾有意识往军队中灌输批评指挥官并削弱对他的信心的精神，现在这种批评的精神会转而将矛头指向你，我将尽力帮助你遏止这种情况。如果这种精神统率着这支军队，你和拿破仑（假如他还活着）都不会从这种精神统率着的军队中得到任何帮助。现在要戒除卤莽草率，时刻保持警醒的头脑，奋勇前进，我们期待着你胜利的消息。

你诚挚的，

亚伯拉罕·林肯

1863年1月26日华盛顿管理大厦

这封信中的一个要点尤其值得我们深思，因为它暗示着一种情况，即从有毒的土壤里催生出极为有害的龙葵属植物。我提到挑剔、抱怨、嘲笑、嘀咕和批评位居我们之上的那些人。头面人物肯定会招来批评、诽谤和误解，这是对伟大的惩罚的一部分，并且每一位伟人也会理解，他们也确实懂得这并不是能证明伟大的证据，伟大的决定性证据在于无怨无恨地容忍侮辱。林肯不怨恨批评，他知道每种生命都有存在的借口，但请看他如何引导胡克注意到这样一个事实，即发现他自己种下的分裂种子将要掉转头来困扰自己！“你和拿破仑（如果活着）都不能从这种精神统率着的军队中得到任何帮助！”胡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其他人遭罪，而胡克自己更遭罪。

不久以前我遇见耶鲁大学的一位学生，这位学生准备回家度假。我确信他不代表耶鲁精神，因为他对这所学校充满了批评与指责，哈德利校长也受到攻击，并且陈述了具体事例、事实、数据、时间和地点作为“有力的论据。”

很快我就发现麻烦不在耶鲁，而在这位年轻人，他的精神老是沉湎于一些琐碎的细节，直至失去了与那个他没有能力受益的单位的和谐。耶鲁大学并非十全十美，事实上我猜想哈德利校长和大多数耶鲁人也非常乐意承认，但耶鲁确实为年轻人提供便利，它取决于这些学生是否会利用这些好处。如果你是名大学生，抓住现有的这些好处，通过奉献获得利益，通过给予取得收获——向机构献出快乐的忠诚和同情，以它而自豪，站在老师们的立场——他们正在尽力教导你，如果你的单位有什么错误，请每天尽力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带头将它改造得更加美好。做好你的分内之事。

如果你所工作的公司漏洞百出，头儿一毛不拔，你最好接近头儿，并且大胆、友善、心平气和地告诉他他的决策是荒谬而愚蠢的，然后告诉他如何改进，你可能主动接管这个公司，清除它不易被察觉的缺点。努力这样做，否则，因为某种原因你不喜欢，请从以下选项当中进行选择：服从上级，否则另谋高就，你不得不做这种或那种选择——现在开始选择。如果你为一个人工作，请以上帝的名义为他工作。

如果他支付你工资，为你提供面包和奶油，请为他工作——夸奖和赞美他，多为他着想，站在他的立场，站在他代表的机构的立场。

我想，如果我为一个人工作，我会尽力为他工作，我不会部分时间为他干活，其余时间反对并诋毁他。我会将百分之百的精力投入工作，否则我就一点都不做。如果能捏起来，一盎司的忠诚价值一磅重的聪明。

如果你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污蔑、毁谤和轻视他人，那就辞去你的工作好了。当你在外面时，去尽情享受你的内心满足吧，但我请求你，只要你是该机构的一分子，你就不要蔑视它，并不是你会伤害到这家机构——不是这方面——当你贬损你自己所在的公司时，你也在贬损你自己。

不仅如此，你正在放松与这家机构的联系，当突如其来的第一场大风刮起时，你将被连根拔起，在大风沙中被吹得无影无踪——很可能你永远不会知道这是为什么。机构给你的信中仅仅写道，“现为淡季，我们很遗憾我们没有足够的工作”等。

你到处都可以发现失业的人们，与他们交谈你会发现他们满腹牢骚、抱怨，愁苦和指责，那正是问题所在——他们怀着找错的精神四处游荡，因而阻塞了航道，不得不被爆破清除，他们是单位里不和谐的音符，不再有任何帮助作用，因而必须被清除。每位雇主总在寻找能够帮助自己的人，自然也在留意雇员中间不帮助的人，因此那些成为障碍的人或物必须首先被清除掉。这就是贸易准则——不要找它的错误，它就植根于自然当中。酬金只给那些乐心帮忙的人们，为了帮助你必须有同情心。

只要你以耳语、嘀咕、手势、建议、想法和心理活动来表达头儿是个吝啬鬼，他的系统犯了致命的错误，你就起不到帮助作用。你不必通过搅动不满意的大锅，进而使嫉妒升级为纠纷来威胁他。你如果这样做，是在将自己变成润滑度很好的滑槽，使你自己迅速地滑下或滑脱。当你对别的雇员说头儿是个吝啬鬼时，正好揭示了你是个吝啬鬼，当你告诉他们这个机构是“腐败”时，你一定显示你自己也一样。

找茬，挑毛病、批评、指责和抱怨等恶习是一种工具，它因经常被使用而变得越来越锋利，危害性越来越大，起先只是温和的挑剔者会发展成为顽固的打击者，他的磨得锋利的刀最终会砍断自己的头。

胡克尽管自身有很多毛病，却受到了重用，然而你的雇主很可能不会有林肯那颗善良的心——长期受到委屈，仍善待对方。但连林肯也不能永远保护胡克，胡克最终胜任不了这份工作，所以林肯不得不起用别人，后来胡克被别的默默无语的人代替了，这个沉默的人谁也不批评，谁也不指责，甚至对待敌人。

这个沉默的人，他主宰着自己的灵魂，攻下了一些城市。他关心自己的份内事，他所取得的成绩，只有那些绝对忠诚、十分自信、不知疲倦并且尽职尽责的人才能做到。让我们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允许他人关注自己的份内事，因此为自己工作，即为所有人的利益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