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役意义他动词的用法

吴侃

摘要：日语中有一类表示穿着的他动词，有普通他动词同时还有使役意义的他动词。当对象物是生物时，普通他动词表示动作主体作用于对象物的动作，而使役意义他动词表示主体促使对象物做出动作或发生变化。如果没有使役意义他动词，则即便是动作主体的直接动作，也必须使用使役态。穿着类以外的使役意义他动词表现出意义的分化，相对于自动词，因词义不同对应的他动词也不同。

关键词：他动词；使役态；使役意义他动词；动作主体；对象物

Abstract: A group of verbs in Japanese can express the action of“wearing”, and there are common transitive verbs and causative verbs in the group.When objects are creatures, transitive verbs express an direct action from the subjects to the objects, and causative verbs express the subjects make the objects act or change.Transitive verbs without causative meaning must express the causative meaning by using its form of causative voice, even it can express the direct action from the subject to the object.Causative verbs except the group of“wearing”verbs have the differentiation of the meaning, which also is different to the transitive verbs that share the correspond meaning with intransitive verbs.

Key words: transitive verbs; causative voice; causative verbs; subject; object

在我国的日语教学中，关于日语自他动词的指导明显不足，其原因在于与其他领域相比，这一领域的研究较少，研究成果不足，已有研究中甚至大多没有做出定义。因此，关于日语的自他动词，至今还没有一个得到普遍认可的定义。

一、自他动词的定义

早期的研究中，大多以动词配价为判断标准，即动词本身即可表达完整意义的看作自动词，需要对象物才能表达完整意义的看作他动词，与后来引进西方的语法学之后的认定方法明显不同。例如，松下大三郎做出如下论述[1]:

动词分为自动性动词和他动性动词。这一区别也就是作用是否需要特别材料的区别。作用不需要特别材料的动词称作自动词，需要特别材料的称作他动词。

1 花が散る人が死ぬ

2 風が花を散らす賊が人を殺す

1 是自动词 2 是他动词。‘散る’‘死ぬ’等动作并不需要别的材料，仅仅‘花’‘人’即可做到。但‘散らす’‘殺す’，动作需要其他东西。风没有吹散的东西则不能吹散，盗贼没有杀害的对象则无法杀害。

现在的国语辞典中，有的标注了动词的自他，这些辞典确定了自他动词的判断标准（定义）。如“スーパー大辞林3.0”的定义如下[2]:

他动词：所表示的动作、作用具有涉及其他物的意义的动词。其对象物大多用助词‘を’表示。‘戸を開ける’‘本を読む’中的‘開ける’‘読む’之类。[英语等语言中，带有宾语，可以变换主语、宾语构成被动表达等，能够明确认定他动词。日语中，宾语的标识并不明确，而且没有宾语的‘泣く’可以用于‘子供に泣かれる’之类的被动之中，所以，自动词与他动词有难以明确区分的一面]

自动词：所表示的动作、作用不涉及其他物，只表示主语本身的动作的动词。与‘戸を開ける’中的‘開ける’被称作他动词相对应，指‘戸が開く’中的‘開く’之类。西欧语言中通过是否带宾语而能够明确区分自他，而日语并不一定很明确。

上述辞典的定义明显不够充分，辞典中自己就说“有难以明确区分的一面”“区分自他……日语并不一定很明确”。

上述定义主要指出了自他动词的两个特点，其一是自动词本身即可表达完整的意义，而他动词需要有宾语才能表达完整的意义；其二自动词表达主语的动作、行为，而他动词涉及对象物。从句法上看，他动词带有‘を’格宾语，可以构成直接被动句。

但是，仅仅依靠上述的标准、定义来认定日语的自他动词是难以做到的。从‘を’格宾语角度看，我们会遇到自动词带‘を’格宾语的现象，日语学习者需要学习‘ニュースを終える’和‘ニュースを終わる’的区别。关于对象物，如‘車に乗る’中，大概难说自动词‘乗る’不涉及对象物‘車’（正因如此，中国的日语学习者在初期阶段会说‘車を乗る’）；当说‘（私は）出る’时，也很难说句子的意义是完整的，还是要说‘部屋を出る’‘庭に出る’等意义句子才完整。

对于自他动词认定上存在的问题，《日本语教育事典》做出下列归纳[3]:

一般把带ヲ格宾语的动词称作他动词，其他的称作自动词。此外，作为他动词的定义，①作用于其他的对象物，②可以构成受害被动以外的直接被动句。但如果重视①②的话，‘ぶつかる/さわる/かみつく’之类的、不是带有ヲ格宾语而是使用ニ格的动词就要认定为他动词。而带有ヲ格宾语的动词中，‘知る/感じる/忘れる’等非动作系列的动词因为①特性较弱，‘あげる/くれる/いただく/預かる’等授受系列的动词因为难以构成被动句等理由，而要排除于他动词之外。

有的著名研究者也认为没有必要区分自他动词。时枝诚记就认为没有必要做此区分[4]。

日语中因为没有表达宾语object的符号，考虑是否有宾语时，就其根本而言，无法确定动词的自动、他动。但从意义上，或通过接尾词，考虑动词的对立时，有时相互把一方称作自动词，另一方称作他动词。

山田孝雄对于自他动词的区分也认为“作文修辞上非常需要，但语法上是否有一定的规律，尚未达到可以明确表明的时期……”[5]。

关于自他动词定义上的这些问题，青木伶子做了下面的论述：“也有人认为日语的动词没有必要考虑自动词、他动词。但在考虑各种语法现象，或对其进行说明时，引入这一概念还是需要的。即使不得不忍受难以截然分开的痛苦，我们还是不应逃避。”[6]

此外，关于动词的他动性，雅各布森谈及其意图性、意志性[7]:

他动性谓语表达下述意义：为了使对象发生能够察觉到的变化，动作主体有意图地直接地作用于该对象。

在该论文中，雅各布森特别指出下列4点：①参与的事物（人物）有两个，即动作主体（agent）和对象物（object）。②动作主体具有意图性。③对象物发生变化。④变化在现实的时间中发生[7]。

从上面的各个论述中可以看出，对于日语的自他动词，需要弄清几个问题，才能做出能够得到普遍认可的定义。

笔者从上述的先行研究中，归纳出下列4个问题：

① 日语动词能否分成自他两类？

② 能否把‘を’看作他动词的标识？

③ 关于他动词的对象物，有“作用于对象物”、“补充对象物句子意义才完整”、“使对象物发生变化”等说法，对此，必须弄清他动词句的对象物的性质，以及自动词是否不作用于对象物、不涉及对象物。

④ 自他动词的意志性问题。

笔者分析了这4个问题，做出了下面的定义：他动词表达动作主体作用于或涉及对象物（宾语），对象物一般用‘を’表示，也有部分动词的对象物用‘に’表示。他动词能够构成直接被动态。自动词表达动作主体的动作、变化等，所涉及的对象物（对象语）用‘が’表示。自动词不能构成直接被动态[8]。

二、他动词和使役态

关于他动词与使役态的关系，井上（1976）、青木（1977）有所涉及。

当动作主体是生物（主要是人）时，有对他动词与使役态意义相近。

1．生徒を集める•集まらせる

2．ジョンは妹を部屋に入れた•入らせた

3．一人だけ残す•残らせる

在有些句子中，使用他动词还是使役态，意义会有所不同。

4．私は妹を壇から降ろした•降りさせた

5．母親が子供を風呂に入れる•入らせる

4中使用‘降ろす’，则意味着动作主体直接作用于对象物，使用‘降りさせる’则意为促使对象物‘降りる’。5中使用‘入れる’，则意味着母亲直接洗幼儿身体，使用‘入らせる’则是吩咐幼儿自己洗澡。这一不同，1～3中也同样，但不太明显，一般认为意义基本相同。关于4、5之类的用法，青木做出下列论述[6]:

作为表达方式考虑时，‘あつめる’之类的他动词完全忽视客体的意志、主体性。因此，用于本来就没有意志和主体性的物体（＝无情物）是最合适的，而用于客体是人的时候，大多用于不需要人情味的事务性关系。

这一点可以从下列句子中看出来。公司老板与客户同乘一辆车，老板吩咐司机：

6．a＊．途中でお客さんを降ろして僕を自宅まで送ってくれ。

b．途中でお客さんに降りていただいて……。

大概不能说a，必须说b。

井上还指出，在上述显示了他动词和使役态的不同的句子中，宾语必须具有自发性，即不使用下列b的使役句[9]。

7．a．車掌が乗客をすばやく降ろした。

b＊．車掌が乗客をすばやく降りさせた。

8．a.ある航空会社は団体を乗せることを喜ばない。

b＊.ある航空会社は団体を乗らせることを喜ばない。

非生物宾语一般只能使用他动词，但如果认为对象物具有变化的能力，表达促使对象物变化时，则可以使用使役态，当然意义稍有不同。

9．切手を集める•＊集まらせる

10．本を並べる•＊並ばせる

11．ゼリーを冷蔵庫に入れて固める•固まらせる

12．栓を抜いて風呂の水を流す•流させる

三、使役意义他动词

这类他动词本身具有使役意义，是日语教学上必须注意之处。

（一）穿着类使役意义他动词

穿着类动词有‘着る•穿く•被る•（手袋を）はめる’等，此外，‘（眼鏡を）かける’可称作准穿着动词。而穿着类使役意义他动词数量不多，有‘着せる•被せる’等。在有普通的他动词的同时还有使役意义他动词，而且对象物是生物时，使役意义他动词表示主体作用于对象物的动作，即动作主体直接做该动作；使役态表示促使对象物做该动作。即与例4、5相同。

13．子供に服を着せる•着させる

14．子供に帽子を被せる•被らせる

对象物是洋娃娃，由人直接给娃娃穿衣服时，也不说‘着る’，而说‘着せる’,如‘着せ替え人形’等。

与此相关联，先行研究中几乎无人涉及的是，穿着类的他动词，当没有使役意义他动词时，即使是动作主体做出的直接动作，也必须使用使役态。

15．赤ん坊に靴を履かせる。（＊履く）

16．寒いだろうと思って、赤ん坊に手袋をはめさせた。（＊はめる）

‘（眼鏡を）かける’与穿着类动词有一定共性，但在必须使用使役态时，所受这一制约相对较小，有时可用受授关系代替。

17．日差しが強いので、出かける時に赤ん坊にサングラスをかけさせた。（△かける•かけてやる）

18．事故死した友人の遺体に、生前愛用していたサングラスをかけてやった。（△かける•△かけさせる）

（二）穿着类以外的使役意义他动词

这类他动词，一般为一个自动词有两个相对应的他动词，一个是普通的他动词，一个是使役意义他动词。其特点是可以看到其意义的分化，即相对于自动词，因词义而对应的他动词不同。

切れる：一続きのものが続かなくなる

切る：一続きのものを分離させる

切らす：切れた状態にする

19．お茶が切れる•お茶を切らす。＊お茶を切る

20．糸が切れる•糸を切る•＊糸を切らす

溶ける：固形物が熱によって液状になる•ある物質分子が液体中に均一に拡散する

溶く：固まっていたものを液状にする

溶かす：固形物を熱を加えて液状にする

21．氷が溶ける•氷を溶かす•＊氷を溶く

22．塩が水に溶ける•塩を水に溶かす•塩を水に溶く

在部分词义中，‘溶かす’和‘溶く’的相互容忍度较高。

剥げる：貼ったものが取れて離れる

剥ぐ：覆っているものをめくるようにして取り除く

剥がす：覆っているものをめくり取る

23．ポスターが剥げる•ポスターを剥がす•＊ポスターを剥ぐ

24．高利貸が病人の蒲団を剥いでいく•＊高利貸が病人の蒲団を剥がす•＊病人の蒲団が高利貸に剥げる•病人が高利貸に蒲団を剥がれる

如例24所示，有时与单词相对应的表达形式不同，这显示了这类词的不一致性。

以上是一个自动词与两个他动词对应的情况，也有一个他动词对应两个自动词的情况。仍然可以看出词义分化、所对应的词不同的特点。

25．心を休める•心が休まる•＊心が休む•10時に休む•会社を休む

四、结语

日语中有使役意义他动词。其中，穿着类使役意义他动词，在与普通的他动词的同时，还有使役意义他动词、而且对象物是生物时，使役意义他动词表示主体作用于对象物的动作，而使役态表示动作主体促使对象物做出动作或者发生变化。在没有使役意义他动词时，即使是动作主体的直接动作，也必须使用使役态。穿着类以外的使役意义他动词，可以看出其意义的分化，相对于自动词，所对应的他动词不同。

参考文献

[1] 松下大三郎．動詞の自他被使動の研究（一）～（完）[J]．国学院雑誌，1923～1924,29-12,30-1.2.

[2] スーパー大辞林3.0（電子版）[M]．東京：三省堂，2010.

[3] 社団法人日本教育学会編．新版日本語教育事典[M]．東京：大修館書店，2005.

[4] 時枝誠記．日本文法•口語篇[M]．東京：岩波書店，1950:114.

[5] 山田孝雄．日本文法講義[M]．東京：宝文館，1922:80.

[6] 青木伶子．使役―自動詞•他動詞との関りにおいて―成蹊国文10．成蹊大学日本文学科研究室，1977.

[7] ウェスリー•M•ヤコブセン．他動性とプロトタイプ論[M]//日本語学の新展開．東京：くろしお出版，1989.

[8] 吴侃．日语动词的自他[M]//全昌焕，陈多友，主编．中日韩比较文化研究．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016:56.

[9] 井上和子．変形文法と日本語（下）意味解釈を中心に[M]．東京：大修館書店，1976.

[10] 須賀一好，早津恵美子．動詞の自他[M]．東京：ひつじ書房，1995.

[11] 寺沢英夫，ほか.ケーススタディ日本文法[M]．東京：桜楓社，1987.

[12] 須賀一好．自他違い―自動詞と目的語、そして自他の分類―馬淵和夫博士退官記念 国学論集[M]．東京：大修館書店，19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