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李家老宅
回到学校，水藏风的心中总感觉事情哪里不对劲。最后，他告诉李铁，他要再去一趟李家的祖坟。
“一个破坟头，有什么好看的。”
李铁犯嘀咕。
水藏风低声说：“李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祖坟一定会有变化。我们去看的祖坟有腰带水，代表了大富大贵，与李家的情况不符，所以我想再去看看。”
“那好吧，明天一早我去和我表兄借车。”
李铁说道。
......
第二天一大早，水藏风和李铁开车前往李家的祖坟。十点多，二人看到坟头。
“这么多人，干啥呢？”
李铁突然疑惑的问道。
水藏风说道：“去看看。”
将车停在路边，两人跑过去，看到一群农民正在挖沟渠。沟渠的位置在坟头的另一侧，与腰带相对。沟渠已经挖了一小半，但还没有和腰带连接在一起。不过看那些人的架势，肯定是要与腰带连接到一起。
“大爷，你们在干什么？”
水藏风问道。
一个老人抬起头来，看到两个学生，说：“挖条沟渠到另一头，浇地。”
“这有人家的祖坟，在旁边挖沟不好吧。如果要浇地，在小河里面放水泵不就行了，多方便。”
水藏风说道。
老人不满地说：“什么祖坟。这因为这个坟头，我家的地比别人家的地离河远。要不是看在是我们村的，我早给他刨了。”
“那这样挖个沟渠过去，你也没法浇地啊。”
水藏风笑呵呵的问道。
老人嘿嘿一笑，得意的说：“你们这些小娃子就是嫩，连这都不知道。我这个沟渠是分梯度的，一点一点将水分出来，既可以浇地，水流又不大。告诉你们，这可是我自己研发出来的，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
呵呵。
水藏风和李铁相视一笑，他们没想到这个老人这么任性。不过这个沟渠的确不错，一个梯度一个梯度，越来越矮，最后与旁边的庄稼地齐平。不过这种方式也算不上什么太高级的方式，而且庄稼地一旦比小河的水位高了，这个方法就没用了。
看到老人那么得意，水藏风也不想打击他，而且他来这里是为了调查李家祖坟的事。如果惹恼了老人，恐怕就什么消息都问不出来了。
“大爷，你知道李家以前的事吗？”水藏风笑道：“我是李亨的同学，替他来问问。”
“这你算问对人了，我就住在李显东院。他家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全不知道。”
老人牛气的说。
这个老人实在太爱吹牛了，李铁等不及了，递给他一支烟，说：“大爷，你就快说吧。”
“那我就和你们说说。”老人点燃烟，说：“李显大我二十几岁，但辈分和我一样。我刚出生的时候，他已经去唐山了。不过这小子对父母还算可以，隔三差五的回来一趟，我也就慢慢和他熟起来。我记得那一年，他带回来一个女人，很漂亮，白白静静的。可那个人不是她老婆，我见过她老婆，一个农村娘们。后来，他取了那个漂亮的女人，休了原来的老婆。”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人是开滦煤矿一个主人的闺女，家里有钱。李闲为了攀高枝，才娶她的。果不然，没几年，李家就出事了，那个女的死了，被石头砸死了。你说也巧，那个女的平时不去煤矿上，就那天去了，结果就塌方了。”老人摇头说：“要说这个李闲也没良心，女的刚死，他就又娶了一个，比他小了十几岁。而且他那时候有钱了，经常在外面胡搞。李博通，也就是李亨他爸，就是这个媳妇生的。”
“这个李显薄情寡义，怎么不造雷劈。”
李铁怒气冲冲的哼道，他十分讨厌薄情寡义、自私自利的人。
老人小声说：“雷劈倒没有。但从李博通出生开始，就小病不断，而李显也诸事不顺，家境越来越落败。后来他请了一个道士，给他做法，说是亡妻在作祟，必须搬离村子。李显吓得不轻，搬到了唐山，以后就很少回来了。不过李博通不知道咋想的，居然把他老子又葬了回来。”
“看来这李家三代都是好色之徒啊。”
李铁说道。
老人恨恨的说：“谁说不是呢。李博通祸祸了邻村的一个小姑娘，把人家肚子搞大就不管了。李亨这个小崽子也不是什么好鸟，祸害了不少姑娘。老天要是有眼，就应该劈死他们家的男人。”
从老人那里得到想要的信息后，水藏风决定去李家老宅看看。当老人得知水藏风的想法后，一口答应下来，说：“我带你们去。”
随后，老人就上了车，给水藏风和李铁指路。就在二人好奇老人为什么这么热心的时候，面包车进入一个村子——望野村。在村口，老人让李铁停车，然后打开车门，对李铁说：“一直往前走，第三个路口左拐，第五个门口就是李家老宅。”
“大爷，你不带我们过去吗？”李铁纳闷的问道。老人从车上跳下去，说：“村子就这么大，你能找到，我还要回家吃饭，就不陪你们了。”
等老人走进一户人家后，李铁才发硬过来，黑着脸说：“这个老头看着听老实，没想到这么滑头，居然被算计了。”
水藏风也没想到，老人看起来有七八十岁了，没想到是个老油条。而且，他这时候想起来，老人说李显是他的邻居，多半可能也是假的。
“这老头不是说住在李显隔壁吗？”李铁探头问道。水藏风苦笑道：“可能是他胡说的，为了让我们载他一程。都说城市套路深，没想到农村的套路也不浅啊。”
二人抱怨的功夫，面包车开到老人所说的房子前。下车后，李铁一阵嫌弃的说：“这房子多少年没住人了，破成这样。”
李家老宅屋顶的青瓦已经变成褐色，破旧的大门上露着两个窟窿。顺着窟窿可以看到杂乱的院子里长满了荒草，房子的门窗也破破烂烂。可是房子破成这样，大门也是锁着的。
“跳进去？”
李铁看着水藏风，问道。
水藏风点头，二人先后跳进老宅内。一落地，二人的脚下就飞起一层尘土，不停地涌入二人的鼻子中，呛得厉害。
李铁剧烈咳嗽几声，说：“马拉个币的，李亨家那么有钱，就不能雇个人收拾收拾吗？”
“别废话了，进屋看看。”
水藏风说道。
推门进入屋里，水藏风看到一片狼藉。显然在解放前动荡的年代，李家没少遭“小偷”光顾。
在东屋，水藏风看到两个老人的照片，不过很旧了，白的厉害，根本看不清楚样子。不过想想也知道，那是李显的父母。
而在西屋，水藏风见到一堆破烂的衣物，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但更多的是孩子的。
“看来那个老头没骗我们，他们的确是在生完李博通后没多久就离开这里了。”
水藏风说道。
李铁傻呼呼的问道：“你咋知道？”
“地上的衣服有很多是孩子的。如果是在李博通生前或长大后离开，这些衣服不应该在这里，应该被带走或者送给别人。”
水藏风说道。
不过李铁没有听他说话，而是跑到火炕旁边，喊道：“风子，你快来看看，里面好像有东西。”
水藏风感觉自己被李铁打败了，不再解释，走到李铁旁边。因为年代过于久远，火炕上出现了不少的洞，成了老鼠的乐园。顺着那些老鼠洞向里面看，可以看到火坑里面。
“红衣服。”
水藏风纳闷的说道。他倒不是疑惑红衣服会跑到火炕里，毕竟这里有不少的老鼠，将衣服拉进去也很正常。他疑惑的是，红衣服居然没有损坏，不只是老鼠，就连其他虫子咬过的痕迹也没有。甚至和外面的衣服相比，红衣服保存的更加完整，如同新的一样。
“搞开？”李铁问道，水藏风一咬牙，说：“搞开。不过动作小点，不然被村民们发现，就算这里荒废了，我们也说不清楚。”
李铁嘿嘿一笑，捡起一根棍子，插.入一个老鼠洞内，然后用力一撬。火炕本就破的不成样子，被李铁一撬，整个炕面翻起来。水藏风直接跨进去，一把捡起红衣服，然后又走了出来。
放下炕面，李铁好奇的问道：“是不是值钱的？”
“你这个财迷，原来打的这个主意。”水藏风苦笑道：“不过你失望了，这是一件普通的棉衣。从大小来看，应该是女人的。”
“唉，空欢喜一场，老子什么时候能发财啊。”
李铁沮丧的说道。
水藏风没有搭理李铁，而是仔细端详红衣服，眉头渐渐皱起来，越锁越深。
红衣服的材质是纯棉，在当时是名贵材料，寻常人家买不起。而且衣服的针线、纽扣、衣领、袖口等均做得十分好，说明手工也很好。
那本旧书上偶然提起过对衣服，衣服分两种：生衣和死衣。生衣是活人穿的，死衣则是死人生前穿过的衣裳以及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