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下 山
这一天，天微微亮，山上雾气很重，很冷，石雾莲一个人沿着三叠泉走了下去。踩着这些年她常来练剑的这个地方，石雾莲依依不舍地走出茂密的山林。来到山下狭谷口，狭谷口往东就是兰香水庄。过了兰香水庄就是钱惠河了，钱惠河以西就是钱塘区，钱塘区里有一个钱塘湖——那是一个美丽的湖。湖面浩淼广阔------沿湖种了很多白莲------白莲的尽头依山傍水处有一座岑府——师父曾说。
——但今天她还不想去那里，她想先回家。于是她继续沿着钱惠河畔走，边走她边想到了前几年白云飞差点在这里抓了她，幸好孟婆婆救了她，不然她定会死在白云飞手上，转念又想全家人被他害死，便越想越气愤，于是她提起剑来，往她旁边的柳树削去。无辜的柳树只留半截立在那里，石雾莲犹不解恨，又在半截树上乱砍了几剑，才又继续往前走。
石雾莲走走停停，到了傍晚，夕阳斜照才来到惠宁镇，惠宁镇上好不热闹，都快入夜了，还人来人往，石雾莲来到惠宁客栈，小二帮她安排了住宿，她便来到大厅吃饭。才吃了不一会饭，突然前面那张桌子的几个人吵起架来，只听一个大胖子在说：“都是你不好，你明知我武功低，你还叫我去抵挡凌霄宫那帮恶贼，好了，现在吴师妹被他们抓去了，我看你怎么向吴妈交待。”大胖子一说完只见他身旁的一个面容俊俏的白衣公子说：“他能抓，我们就能救。”“救，你怎么救？刚才被抓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手？现在才来说救人。”“你昨天难道没听说他们凌霄宫抓了十几个美女，不知困在何处。他们抓了吴师妹定也是送去那个地方。为了搭救她们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吴师妹了。而且他们有两个利害的领队，加上人多势众，要赢的胜算不多，只能等到晚上的时候，在他们防不胜防------”说毕附过头在胖子耳旁叽咕了几句，胖子才说：“好计，好计，好，就这样办了。我们吃饭，吃饭。”于是，只见他们三人草草吃过饭就急匆匆地走了。那俊俏白衣公子从石雾莲身旁走过时，不由自主地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他们走了之后，石雾莲见再没什么看头也随便吃了饭就回房睡了。第二天天刚亮，石雾莲就起来赶路了。她到楼下去跟掌柜算了算房钱，便离开惠宁客栈往卢家村方向走去。刚出了惠宁镇，只见眼前突然出现一队身穿银色紧身衣的人马往惠宁镇冲来，石雾莲见状赶紧避开一旁，她知那是凌霄宫的人马。那队人马从她身前箭也似地冲了过去。但很快前头的一个领队掉转马头来，只听他用手指着石雾莲说：“看这个长得也很美，把她抓了。”于是众人纷纷下马来围着石雾莲想要抓她。石雾莲见状柳眉一竖，杏眼大睁，叱道：“呸，我跟你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抓我？”只听那领队大笑一声说：“惠宁区已是我们凌霄宫的管辖范围。我们凌霄宫要大家进贡美女，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最好乖乖地就犯，不然，有你好看的。上。”石雾莲连忙抽出宝剑，把剑一横，说：“你们不怕死的就过来。”领队见了嗤之说：“啧啧，小乖乖，还会武功。有点意思。全给我上，要活捉。”
于是一下子十几个人全部攻向石雾莲，石雾莲连忙运用她突兀派的武功左右前后挥舞着宝剑与他们对打，宝剑锋利凌厉一下刺伤了几个人，这时站在包围圈外的领队说：“剑法有两下子，你是什么门派的？”石雾莲收起宝剑又往前唰了一下想，当年他们凌霄宫的人率领人马来追杀我到这附近，我被师父救了，他们是忌惮师父的武功才没来山洞抓我。现虽我会点武功但他们现在人多势众，没有全胜的把握，我暂不可告诉他们我是突兀派的以免惹来麻烦。想毕她怒气冲冲地说：“我无门无派的，但也能胜你。”说毕她跃出包围圈使出“百幻索心”剑法往领队身上一刺。那领队连忙一转身躲开了石雾莲的宝剑，石雾莲刺不中，她的百变剑法也无法使出。随后只见那领队挥动手中的一把黑色铁笛往石雾莲的手腕一拍，石雾莲的手臂立刻一缩，她往后退了一步，只见身后众人又群攻了过来，石雾莲拼了几十招，渐渐地力有不及，后背露出了破绽。那个领队见状转到她身后往她背上打了一掌，石雾莲只觉心口一痛不竟往前一倾，领队迅速转身身法飞快地滑到石雾莲面前见机用黑笛击落她手上的宝剑进而抵住她的喉咙并说：“来人呀，把她押上。”技不如人的石雾莲唯有咬着嘴唇干瞪眼睛怒视着那位领队。
就在这时，昨天在惠宁客栈看到的那位白衣俊俏公子突然出现了。石雾莲眼睁睁地看着他，渴望他能救她。他对着石雾莲报以一笑，随后拿出一把扇子，他摇了摇扇子，说：“凌霄宫真是越来越没王法了。虽然说惠宁区这里山高皇帝远，但也还是有衙门，有官兵的，你们大白天在这里强抢民女，就不怕犯法吗？”那领队听了说：“你是谁，报上名来。我们凌霄宫做事，有谁人敢说我们半个字，你不怕死前来英雄救美，我们也不拦你。”说完嗖的一声，他手上的黑笛已往俊俏公子的胸前心脏处击去。白衣公子连忙用扇子一抵——化险为夷。如此一来一往几招之后，领队收起黑笛说：“哼，原来是你们，昨天晚上的火是你们放的吧。你们救走了我们十几位美女，害我无法向宫主交待，哼，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说着他手上的黑笛伸出一锋利的刺刀来，一用劲，带着刺刀的黑笛呼呼响着往俊俏公子身上猛刺，俊俏公子的扇子子不停地挥舞接招，不时又俟机向领队身上攻去。如此来回打了几十招，双方都无胜算，这时只见凌霄宫的领队一挥手，他身后的十几个人蜂拥而上。俊俏公子被围困又打了几十招，他无心恋战只想救人快走。于是他从腰带里取出一把银针一撒，银针所到之处，人尽受伤往后退了一步。白衣公子便使出极快的身法溜出人群，他来到石雾莲的的身前，挥开扇子扇伤押着石雾莲的两个人，便揽着她的腰用脚点地跃身踩着困住他的人的肩膀飞走了。
白衣公子的身法很快，一溜烟的功夫，便远远地抛下凌霄宫的人来到了一座高山脚下，这时他放下石雾莲，石雾莲感激地对他说：“谢谢公子救命之恩。他日我石雾莲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只见那位俊俏白衣公子听了笑笑说：“我不用你涌泉相报，只要从今往后把我当作朋友就可以了。”石雾莲听了微笑说：“当然是朋友了，我叫石雾莲。你呢？”“伍子夫。你今天多大了，石妹妹？”“我今天十三。你呢？”“十七。”“伍大哥。”“莲妹。”“你不要叫我莲妹，怪别忸的，叫我雾莲吧。大家都这么叫我的。”“大家都这么叫你，你身边很多朋友亲人吗？”石雾莲停了一下，撇撇嘴说：“在我七岁以前，我有很多亲人，可以后就没有了。只有一个师父，最近师父也走了。”说毕，她想转一下话题就说：“不要说我了，你又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正说着，只见高山拐弯处冒出几个人来在喊话：“伍师哥，伍师哥。”“他们在叫你吗？”石雾莲问。伍子夫笑了笑说：“是的，他们是我师兄弟妹。我是琼山派的人，奉师父之命去兰香水庄有点事。”石雾莲听到“兰香水庄”四个字，一股怨恨就随之而来，直到想到了萧乾，心里的恨也无法全消停下来。良久她才说：“哼，兰香水庄。”“瞧你一说到兰香水庄脸色都变了，你知道兰香水庄？”“我当然知道，他们家姓萧，听说是皇帝赐了一个武林世家的匾，从此便嚣张得不行了。”“嚣张？这我倒没听说过，我只听得说他们不理武林诸事但却仍挂着武林世家的名称。”“哼，岂不是，我看他们跟凌霄宫的人差不多，都是冷血的。”“哈哈哈，石妹妹，你跟他们家有仇是吧？”
石雾莲听了没作声，顿了一下她说：“既然你们是去兰香水庄，我就不防碍你们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正说完，刚才喊伍子夫的那几个人走过来了，只见胖子也在，他说：“伍师弟，你去哪了，我们说好在那头菜地里等的，你怎么跑到这头来了？害我们好找。”伍子夫听了微微一笑说：“我来介绍一个朋友给你们认识。”“这位美丽的姑娘姓石名雾莲，我刚把她从凌霄宫人的手上救出来。而这位胖子是我师兄，雾莲你叫他端大哥好了，旁边这位是我吴灵倩师妹，还有这位是我桑师弟。我想他们都很高兴认识你的。”石雾莲听了也说：“我也高兴认识你们。”端胖子说：“师弟，原来你就是去救这位石姑娘呀？”“嗯，刚才我引开另一队凌霄宫的人时，回来正好遇到朱立羊要抓她。就把她救下，幸好马全不在，不然我就救不了她了。”胖子拍拍伍子夫的肩膀说：“好样的，师弟，我们算又做了一件好事。我们回去跟师父说，叫他奖励你。哈哈。”伍子夫大笑接着又说：“奖励，以为我还是六岁呀？雾莲，我刚才听你的语气，你似乎是对兰香水庄有什么误解是吧。不如我们一起去它那里走走，如真有误会，我来替你们消除？”石雾莲听了淡淡地说：“不用了，我要回老家一趟。”说毕她把手一拱就告辞了。“哎，雾莲，你别急着走。我们去兰香水庄办完事，就可以跟你回老家一趟，你小小年纪，武功又弱，凌霄宫现在到处横行霸道，你单独行走江湖很不安全的。”石雾莲听了苦笑一下说：“伍大哥，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小孤苦，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我会尽量避开他们的。你们去办事吧，我们如果有缘还会再见的。”“可以后我怎样可以找到你？”“我是突兀派的，前面那座山有个三叠泉，泉水的源头有个山洞，就是我以前住的地方，但------我也不知还回得去不？就此告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