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第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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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宗教与民俗

一 宗教

联邦宪法明文规定伊斯兰教为联邦宗教。伊斯兰教在马来西亚是最主要和信徒最多的宗教。其他宗教有佛教、印度教、基督教、道教等。马来人、华人和印度人三大族群的宗教信仰明显具有民族特征:马来人都信仰伊斯兰教,华人大多信仰佛教和道教,印度人主要信仰印度教,土著原住民既有信仰原始宗教的,也有皈依伊斯兰教、基督教和天主教的。

1.伊斯兰教

伊斯兰教传入马来西亚相对较晚。学术界目前尚未有一致看法。有的学者认为,10世纪前后,一些阿拉伯和印度商人到马来半岛从事贸易活动,随之将伊斯兰教传入马来半岛。目前,较为确凿的证据是登嘉楼州曾出土了一块1303~1387年的石碑断片,证明14世纪伊斯兰教已经传入马来半岛。15世纪初,随着马六甲王国的建立,伊斯兰教得以在马来西亚乃至整个东南亚传播开来。实际上,马六甲王国最初并不信仰伊斯兰教。直到1414年,马六甲王国的首任国王拜里米苏拉因为与须文答剌—巴赛国苏丹的女儿结婚,而改信伊斯兰教。拜里米苏拉下令全国信仰伊斯兰教,并给自己起了一个伊斯兰教的名字——伊斯坎达·沙。到第四代国王穆扎法尔·沙当政时(1445~1456),伊斯兰教成为马六甲的国教,并按照伊斯兰国家的叫法,将国王改称为“苏丹”。此后,穆扎法尔·沙大力兴建清真寺,并向周围地区扩展影响,直到1456年去世。穆扎法尔·沙的儿子曼苏尔继位后,于1474年征服暹罗、吉打和北大年,当地居民最终改信伊斯兰教;后来又占领彭亨,建立伊斯兰政权,并派其子担任第一任国王。伊斯兰教因此在马来半岛得到广泛传播和发展,并在以后的岁月中长盛不衰。整个15世纪成为马来半岛伊斯兰教史上的黄金时期。马六甲因此取代苏门答腊成为东南亚伊斯兰教传播的根据地。当时的马六甲城享有“小麦加”的美称。16世纪随着西方殖民者侵入,基督教逐渐传入马来半岛,但伊斯兰势力的影响并未因此受到削弱,并最终在马来西亚深入发展。

从伊斯兰教的信仰主体看,马来西亚宪法规定马来人必须信仰伊斯兰教。其他种族的人也有信仰伊斯兰教的,但人数不多,而且穆斯林禁止与非穆斯林通婚。若非穆斯林与穆斯林通婚,必须放弃他们原来的宗教,皈依伊斯兰教。但当非穆斯林成为伊斯兰教徒后,就不能再改变宗教信仰,因此伊斯兰教徒多年来只增不减。伊斯兰教徒不但要受到国家法律法规的约束,还要受到伊斯兰法庭的约束。伊斯兰法庭的责任和义务就是规范伊斯兰教徒的宗教信仰,审理有关的宗教权利和义务,包括婚姻、继承、祷告、宗教礼仪等。其他一般的民事法庭不可干预和推翻伊斯兰法庭的审判。马来西亚的穆斯林绝大多数属于逊尼派的沙菲仪教法学派。由于受到历史影响,马来西亚的伊斯兰教至今带有拜物教、佛教和印度教的痕迹。例如,居住在山区的土著少数民族穆斯林至今仍保留着精灵崇拜的原始宗教残余;而沿海一带的穆斯林则是每星期三在海边举行沐浴仪式,然后到清真寺祷告。

清真寺是穆斯林举行宗教仪式的地方。清真寺对外开放时,进入者均须脱鞋,女士还须穿长袍、戴头巾,除脸、手、脚部外均须遮盖,否则将被拒之门外。清真寺遍布马来西亚城乡,有5000多座,寺内每天都有信徒做祈祷。通常,穆斯林每天祈祷5次,分为日出前后、中午和日落前后,而每周五则是马来西亚的主麻日。一般来说,穆斯林祈祷的地点可以是家中、工作场所或清真寺。马来西亚规定只要有20位穆斯林工作的场所,就必须设祈祷室。所以,马来西亚许多较大的公司、工厂,甚至机场等都设有祈祷室,并挂有标牌。各社区及住宅区也都有清真寺。居民只需步行就可到达,非常近便。此外,一般较大的伊斯兰清真寺还设有宗教学校,专门教授穆斯林伊斯兰教义,包括《古兰经》的内容、伊斯兰教礼仪、习俗和阿拉伯文等。这些附属于清真寺的学校,大多招收中、小学生,教导他们基本及初级的伊斯兰教教义,经费由政府提供。同时,政府也开办伊斯兰学院(大学),培训高级的伊斯兰教人才。由于伊斯兰教在马来西亚占有特殊地位,其他宗教难免受歧视。1988年,马来西亚新闻部宣布除伊斯兰教外,其他宗教节目不得在广播电视中播放。其他宗教的建筑工程项目也受严格限制,如申请执照被拖延、建筑物必须小于附近的清真寺、新建教堂甚至不能挂十字架等。

虽然伊斯兰教是马来西亚的官方宗教,但马来西亚没有伊斯兰教的全国宗教领袖,并不是政教合一的国家。在拥有世袭苏丹的9个州,苏丹本人就是所在州的伊斯兰领袖。在没有苏丹的槟榔屿、马六甲、沙巴和沙捞越,以及吉隆坡等三个联邦直辖区,最高元首为伊斯兰教领袖。马来西亚有两个伊斯兰教政党。一个是“伊斯兰党”,成立于1951年,曾名“泛马伊斯兰党”,在北马各州都有势力,主张以伊斯兰教为原则,政教合一,为马来人的利益而奋斗。另一个是“泛马伊斯兰教阵线”,成立于1977年,主要势力在吉兰丹州,在西马北部其他州也有影响,主张土著民族在国内拥有政治权利,团结所有马来人,实现伊斯兰教的纯洁化。

2.佛教

佛教传入马来半岛相对较早。由于深受印度教的影响,自公元初至14世纪,佛教一直是马来半岛盛行的宗教。在此期间,马来半岛上相继出现的羯荼、狼牙修、盘盘等王国都信仰佛教。中国唐代僧人义净在《南海寄归内法传》中曾提到这些古国“极尊三宝”,奉佛教为“国法”。到了8世纪,马来半岛处于爪哇夏连德拉王国的统治之下,当地开始信奉密教。15世纪初,马六甲王国改信伊斯兰教后,佛教迅速走向衰落。19世纪后期,大批华人和佛教徒来到马来亚,佛教因而得以恢复。20世纪50年代以后,大乘佛教有了较大发展,吉隆坡和华人集中的槟榔屿成为马来西亚的佛教中心。1960年,马来亚成立了全国性的佛教组织——马来亚佛教总会,总部设在槟榔屿,各州都有分会,下辖100多个佛教团体,开办佛学院等教育机构,并出版佛教刊物《无尽灯》。目前,马来西亚的佛教中心是槟榔屿和吉隆坡。槟榔屿的佛教名寺“极乐寺”内有一尊身高36米的观音雕像,这在东南亚是独一无二的。

现今马来西亚的佛教徒主要是华人,其中大部分信奉大乘佛教。但近年来,有不少华人放弃了原本的宗教,改信伊斯兰教、基督教或印度教。华人改信宗教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通婚因素。华人对改变宗教信仰的态度是相当开放的,而其他宗教,尤其是伊斯兰教与基督教却严格规定教徒不能与异教徒通婚或与异教徒通婚后所生下的子女必须入教。因此,华人传统宗教信仰者,不论男女,一旦与其他宗教信仰者结婚,就必须改信他教。二是传教因素。华人传统宗教信仰,尤其是儒道传统信仰在传教方面不力,导致其信徒往往对本身的宗教认识不深,缺乏自信,一旦接触其他宗教就轻易改变信仰。反观基督教与伊斯兰教,在亚洲的传教工作不遗余力,成功地从其他宗教社群里“招募”了不少新信徒。三是文化因素。当人们接受或放弃一个宗教时,不仅考虑到这个宗教的本质,也在潜意识里考虑到这个宗教的文化属性。在一些人心目中,基督教是先进的,而华人传统宗教信仰是落后的。部分华人具有的这种局限的心态,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华人宗教的发展。宗教本是一种文化力量,因此华人传统宗教如何发挥力量以强化其所属文化,是马来西亚华人传统宗教领导人及华人文化工作者面临的重要任务。

3.印度教

印度教是在公元1世纪左右传入马来半岛的,当时称婆罗门教。羯荼国不仅接受婆罗门教和佛教,而且还让婆罗门僧侣在朝廷中发挥重要作用。因此,婆罗门教得以渗入马来半岛的其他地区,吸引了很多信徒。公元8世纪时,婆罗门教进行改革,改称印度教。15世纪伊斯兰教在马来半岛盛行,印度教由此衰落。19世纪后半期,随着大批印度移民的到来,印度教才得以恢复兴旺。现在信奉印度教的只有印度人,信徒占该种族总人口的70%左右。印度教徒现仍实行严格的种姓制度,只在同一种姓内部通婚。

4.基督教

基督教于16世纪随着葡萄牙、荷兰、英国殖民者的相继入侵传入马来西亚。由于这些殖民者属于不同的教派,因此他们带来的基督教既有天主教,也有新教,所建的教会组织也五花八门,有卫理公会、浸礼会、基督复临安息日会、长老会、路德会、圣公会等。1852年在槟榔屿成立了亚洲第一所教会学校——圣约瑟学院。此后,基督教会还在马来西亚其他地方开办了若干所学校和医院。目前,马来西亚的天主教徒近50万人,新教徒约30万人,最大的新教组织是卫理公会,基督教徒以华人和欧亚混血种人为主,其中大部分是菲律宾移民以及一些华人和土著少数民族。

5.原始宗教

有几个少数民族仍信仰古老的原始宗教,他们是伊班人、梅拉瑙人、卡扬人、塞芒人和塞诺伊人。这几个土著民族都信奉万物有灵和灵魂不灭,崇拜多神。他们认为宇宙中有上中下三界之分,上界为神仙所居,中界为人类所居,下界为魔鬼所居。人世祸福皆由神灵和魔鬼主宰,神灵赐福,魔鬼布祸。只有巫师能懂神灵和魔鬼的奥秘,充当人与鬼神交往的中介,为族人消灾祈福。所以,巫师在这些民族中具有很高的地位,一般都由各个民族部落的酋长担任。巫师主持的原始宗教占卜贯穿于这些少数民族的日常生活中,人们在生育、治病、砍伐树木、播种、收获等活动中,都要举行烦琐复杂的宗教仪式。宗教活动与生产、生活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构成了土著民族原始信仰的一大特色。

二 节日

马来西亚节日很多。据统计,全国大大小小的节日约有上百个。这些节日多与马来西亚多民族社会丰富多彩的历史、宗教、文化及风俗习惯有紧密的关系。政府规定的全国性节日只有10个,除此之外,各民族还有自己的各种节日。这10个法定节日除少数有固定日期外,其余的具体日期由政府在前一年公布。主要节日按时间顺序有元旦、开斋节(穆斯林)、春节(华人)、哈吉节、维塞节(灯节)、五一节、国庆节、圣诞节、最高元首诞辰日等。

元旦 每年公历1月1日,在公共广场、酒店、餐厅皆有欢乐的庆祝活动。尤其是吉隆坡的独立广场,人山人海,狂欢者都聚集在此庆祝新年。

开斋节 马来人最重要的节日。每逢伊斯兰教历9月,全国穆斯林(主要是马来人)都要实行长达一个月的白天禁食(即斋月),一个月后恢复正常的生活习惯。斋月过后的第一天即“开斋节”。节日前夕,穆斯林都要进行捐赠活动,帮助有困难的人、刚皈依伊斯兰教的穆斯林以及为信仰伊斯兰教而欠债的人等。同时,在外地的人纷纷赶回家乡和亲人团聚。开斋节的早晨,穆斯林们都沐浴打扮,身着盛装,前往清真寺进行隆重的祷告仪式。仪式过后,人们互相祝福,表示把过去的恩恩怨怨全都忘记,一切从头开始。在亲切和睦的气氛中,人们还要相互登门拜访。马来西亚的政要,包括最高元首、总理、副总理及各州苏丹或州元首、重要的内阁部长等在这一天会开门迎客(Hari Terbuka),迎接各界来宾,与各界群众共庆开斋节。这一天,家家户户都准备了丰盛的糕点美食招待客人,包括竹筒饭、咖喱牛肉、咖喱鸡块、烤肉串以及花样繁多的糕点小吃,人们一边品尝一边聊天,相互增进感情。好客的马来人还特别喜欢其他民族人士前来拜访,把他们的来访看作十分荣幸的事情。

春节 华人新年,被确定为全国性法定节日。这是一个热闹非凡的节日,与中国的春节习俗大致相同,到处张灯结彩,敲锣打鼓,人们玩龙舞狮以驱邪逐妖。马来西亚华人非常重视春节,保留了很多过春节的民族习俗。他们在农历腊月二十三即开始过“小年”,举行祭灶仪式。这天各家都要准备很多祭品给灶神吃,供品主要有蜜橘、甘蔗、糯米饭和其他黏性甜食,以便灶神上天之后在天宫的玉皇大帝面前多讲几句好话。有的人家还供上酒,让灶神喝醉,到天宫时讲不出话来。大年三十晚上,家家户户要吃团圆饭,菜肴十分丰富,有鱼、发菜等,象征着来年的日子富裕、发财等。人们燃放爆竹,揭开农历新年的序幕。大年初一,家家吃斋(意为把“灾”吃掉)。晚辈要给长辈拜年,长辈要给晚辈红包。亲朋好友会互相登门拜年,茶话叙旧,共享美食,派发红包,祝贺财运亨通。通常,华人会在春节举行团拜,内阁总理及其夫人、政府官员会亲自前来祝贺,并给舞狮者和儿童发放红包。

哈吉节 又名“古尔邦节”“宰牲节”,是穆斯林的另一个盛大节日,属全国法定假日。日期是伊斯兰教教历12月10日。据传说,先知易卜拉欣梦见真主命令他宰子易司马仪祭祀真主,以考验他是否忠诚。当易卜拉欣将儿子带到麦加郊区的阿尔法特山上,举起刀欲砍时,真主派天使送来一只羊,令其宰羊以赎易司马仪之身,由此形成哈吉节。在这个节日里,马来西亚穆斯林或是远涉重洋赴麦加朝觐(哈吉的意思就是赴麦加朝觐),参加宰牲活动;或是就地过节,到本地的清真寺参加会礼,相互拜会,赞颂真主。会礼后,凡有经济条件的穆斯林都要宰一头羊献祭,或是用牛或骆驼代替。宰牲时必须面向伊斯兰圣地麦加,并做祷告。宰好的肉分成三份,一份自己食用,另外两份再分成若干小份,一部分送给亲友,一部分施舍给穷人。

维塞节 每年的农历四月十五,是佛教徒最隆重的节日,又称“浴佛节”。这一天是全国公共假日,“维塞”意为佛历6月15日。相传这一天是佛祖诞生、成道、涅槃的日子。为纪念佛祖,马来西亚的佛教徒每年在这一天都要举行庆祝活动。全国各地佛旗高悬,佛教徒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各个寺庙粉饰一新。佛教信徒们竞相焚香,顶礼膜拜,颂扬佛祖的大恩大德,并聚集在各地寺庙,将鸽子放生并祈求平安。节日的系列庆祝活动包括举办佛学系列讲座、利用假日积德行善布施、赤脚跪拜的朝山拜愿、浴佛、迎佛花车大游行、背佛像转运等。佛教徒最看重的是浴佛仪式。浴佛这天,寺院热闹非凡,教旗与国旗同时招展,佛寺里点亮百盏平安灯,奏起佛乐,浴佛池里盛满清水,佛教徒举勺舀水,轻轻洒在佛像身上。晚上善男信女纷纷前往佛寺聆听僧侣诵经。教徒们怀着虔诚的心情向僧侣们布施,还在街道两旁搭起许多斋棚,免费供路人饮食。到夜晚,家家户户都点起挂在建筑物上的各种形状的灯笼,象征佛灯长明,吉祥如意。通常,各地都要举办迎佛花车游行,每隔10年举办一次全国性大型迎佛花车游行。

大宝森节(Thaipusam)每年印度历的10月,居住在马来西亚的印度兴都教徒都会隆重地庆祝大宝森节。人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向他们崇拜和信奉的,能够给人们带来幸运、勇敢和美丽的神——姆鲁卡神(Lord Murugan),表达感谢或忏悔。人们在节日前要做许多准备工作:采摘鲜艳的花朵、穿成花串;购置椰子、香蕉、菠萝、槟榔等水果,用来供神使用;到河水中洗净身子,尤其是肩扛神龛的信徒,得提前一个月斋戒沐浴。大宝森节最隆重的仪式,在吉隆坡北郊的黑风洞举行,由于洞中供奉着姆鲁卡神的巨大雕像,洞壁上画有兴都教神话人物的彩绘,因此成为兴都教徒朝拜的圣地。人们先在距离黑风洞15公里的斯里玛哈尼曼兴都庙集合,凌晨4点,队伍准时出发。人们赶着装饰鲜花的牛车,近百名壮汉用绳索牵着牛,另有3000人随同负责抬神辇,数以万计的信徒组成庞大的游行队伍,一同向黑风洞走去。路上不断有兴都教徒迎送,并奋力向路上摔椰子,祈求一年平安幸福。每个信徒都戴着枷锁——一种雕工精细的木框,上面有尖刺与钩子、鲜花及水果——一年一度地踏上272层台阶,登上吉隆坡的黑风洞,将它放在神明脚前忏悔求恕。有的信徒在自己的肉皮上挂满尖钩,表示负荆请罪。

圣纪节 先知穆罕默德诞辰日,是伊斯兰教徒的节日。每年伊斯兰教历的3月12日,首都数十万的伊斯兰教徒在最高元首的率领下,前往清真寺举行隆重的祷告仪式,然后举行盛大的游行庆祝活动。

最高元首诞辰日 为庆祝最高元首生日而设定的全国法定假日。由于最高元首任期5年,因此这一节日的具体日期每隔5年就会有变动。节日这天,首都要举行各种各样的庆祝活动,包括免费看电影和欣赏文艺节目,王宫向公众开放参观。最高国家元首向对国家和社会做出贡献的人士颁发勋衔和奖章。当天,全国的清真寺还将举行特别的祈祷仪式。

丰收节 在沙捞越州,包括伊班人、碧达育人、马兰诺人、加央人和肯雅人等部族的达雅族群,在每年的四五月农作物收割完毕后,到6月1日,都要举行各种各样的活动来庆祝丰收,感谢谷神细心关照。这个节日又叫达雅节。通常,伊班人是在自己的长屋中庆祝节日。首先由村中德高望重的长老主持大家祈祷,然后杀猪祭拜谷神,之后大家欢乐地唱歌跳舞,享用美食等。伊班人的“石节”也是用来祭拜谷神的。新的长屋落成,人们先举行石节,在长老的主持下,各自准备一块石头,虔诚祭拜,然后放置在家里的某块田中,等收割之后,将石块带回家,等待下次耕种时继续使用。如果收成欠佳,人们也要举行石节,去地里烧香祭拜,先送恶神,再迎谷神。在沙巴州,聚居在西海岸的卡达山杜顺族,也有为庆祝丰收而向谷神谢恩的丰收节。时间从5月1日一直延续到5月底。庆典分为镇、县、州等不同阶段进行。到5月30~31日,丰收节达到高潮,这两天也就成为州里的公共假日。庆典由被称为“波波吉占拨”的女祭司主持,人们诚心诚意向谷神表达谢意。祭拜完毕,除了大吃大喝一番,还有让人赏心悦目的舞蹈表演以及男性掰手腕、女性选美等时尚节目。人们通常跳起土风舞,尽情欢乐。

花卉节 马来西亚充足的雨水和常年阳光普照的气候环境,为植物提供了极佳的生长环境,也带来了丰富多彩的花卉。每年7月,为了庆祝花朵的盛开,要举办各式各样的主题花卉的比赛。为期一周的庆典,有壮丽的花车游行。花车把整个街道装点得绿意盎然。伴随着花车的还有乐队、马队和舞蹈队,为观众献上精彩的表演。各公园、酒店也会借机推出形形色色的活动,如寻花赛、花展等。整个花卉节期间,举国欢庆,热闹非凡,每年都吸引大批观光客前来参观。

国庆节 又名“独立节”。在经过长达400多年的殖民统治之后,1957年8月31日,马来亚联合邦摆脱英国殖民统治而宣告独立,吉隆坡被定为首都。这一天被定为“独立日”。1963年9月16日,新加坡、沙巴、沙捞越也摆脱了英国的殖民统治,与新独立的马来亚联合邦合并,组成一个新的统一联盟——马来西亚,这一天被定为“马来西亚日”,以纪念马来西亚成立。而“独立节”则作为联邦的国庆节。每年的独立日,全国人民普天同庆,首都举行盛大的集会和庆祝游行、文艺演出,学生们可以免费看电影。每年9月16日的“马来西亚日”,会有为期2周的盛大庆祝活动。第一届马来西亚节是在1987年举行的,目的是复兴和欣赏传统文化、手工艺品、美食和文化意识。来宾可参加各种活动,如文艺表演、手工艺品制作、品尝13个州的风味美食以及参观拍卖场等。大街上,旅店和商场用华丽的彩灯装点,宛如一个装饰大赛。

屠妖节 也叫“灯节”。印度人和印度教徒一年当中最隆重的节日,因而被马来西亚政府定为全国性的法定节日之一。节日时间为印度历的8月14日。屠妖节的起源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罗摩王打败了十首妖魔“罗婆”,结束14年在森林的流亡生活,返回阿育耶城重新统治国家时,人们兴高采烈地在城里点起灯火,照亮整个城市,使黑夜变成白昼,来欢迎罗摩王凯旋,庆祝光明和正义的胜利。另一种说法是克里希纳王战胜魔王纳拉卡苏,人民闻讯欢天喜地,点燃无数火炬照亮黑夜,庆祝人类的新生。以上两种说法都表明,屠妖节是庆祝善良战胜邪恶、光明战胜黑暗的。马来西亚的印度人把屠妖节视为神圣的日子。节前,家家户户进行清扫,点油灯,迎接幸运女神的降临。这天一大早,印度教徒起床后即用姜油涂抹全身,表示清白和纯洁,然后沐浴更衣,阖家聚在一起捧着鲜花向神祭拜。各个印度教寺庙都有许多信徒前去祈祷。妇女们供上槟榔叶、槟榔、香蕉和鲜花,向神明顶礼膜拜、祈求幸福。人们还在这一天清理账目和店务,进行祈祷,接受非印度教徒的祝贺,以消除彼此之间的误会和恩怨。在印度人心目中,这不灭的明灯,是爱的象征,是光明的象征,是勇敢和正义的象征。它表示人们坚信光明一定能战胜黑暗,邪恶永远无法打败正义和智慧。

此外,还有风筝节、槟榔屿国际龙舟节、中秋节、马六甲嘉年华会、伊斯兰新年、巴兰水节等。除了全国性的重大节日外,各州还有许多自己的节日,如各州现任苏丹、州元首的生日,都是本州的节日。各民族也有各自的节日,如华人的清明节、端午节、中秋节,印度人的九宵节、盗火节等,以及卡达山人的丰收节、伊班人的犀鸟节等。马来西亚整年都有丰富的文化狂欢庆典活动,充满了节庆、欢乐、祝福的气氛。

三 民俗

在马来西亚这个多民族的国家中,各个民族都有自己的风俗习惯,马来人作为马来西亚的主体民族,历史悠久,分布在全国,影响极大,因此在马来西亚的各民族中,马来人的风俗习惯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1.穿着

马来人男子通常下身穿长到足踝的布质纱笼,上身穿叫作“巴汝”的无领长袖上衣,这是马来男子的传统服装。每到节日,男子上身穿新做的“巴汝”,下身则改穿长裤,脚穿皮鞋,腰上围一条叫作“三宾”的短纱笼,头戴无檐“宋谷帽”,这种帽子呈直筒状,高约10厘米,颜色有黑也有白,也有深蓝和深绿的。这就是马来男子的礼服套装。平时,马来男子喜欢穿一种由蜡染花布——“巴迪”做成的长袖上衣,它质地薄而凉爽,常在正式的社交场合穿,被称为“国服”。

马来女子平时在家或出门购物多穿传统服装,上衣也是无领长袖,衣身宽大,下摆长过臀部,套头穿,叫作“巴汝古隆”。女子下身穿纱笼,也很宽大,纱笼上绣有精致美丽的图案。逢年过节,马来妇女穿上新的传统服装,头上围一条色彩鲜艳的薄纱巾,垂挂到肩旁或胸前,显得俊美而高雅。不论在什么场合,马来西亚女子都可以穿拖鞋,但男子不行,他们在正式场合就必须穿皮鞋。

近年来,在城市工作的男女也流行穿轻便的西服,青年男女还喜欢穿短袖和紧身衣裤,但在业余时间,马来人还是喜欢穿本民族的传统服装。其他少数民族现在也穿马来人的服装。除王室成员外,老百姓一般不穿黄色衣服。传统上,马来人成年男子出门时往往都要佩带一把短剑。短剑被视作力量、智慧、坚强、勇敢和吉祥的象征。马来人的短剑就像一个工艺品,剑柄用木头或银子、象骨、兽骨、兽角做成,其上雕着一个色彩艳丽的鸟头,剑鞘上有花纹和图案,有的还镶嵌有珠宝。但现在佩剑习俗在城市已经少见。

2.饮食

马来人的主食以大米为主,常佐以辣椒、咖喱和椰汁。早餐一般是椰汁煮的米饭加鱼,午餐和晚餐都是米饭,常吃的菜有咖喱鱼、鸡肉、牛肉、腌鸡蛋、卷心菜、菠菜、黄瓜、辣椒酱等,进餐时还上茶。因为马来人大多是穆斯林,因此不吃猪肉和水生贝壳类动物。马来人不饮烈性酒,在正式场合也不敬酒。马来西亚风味的“沙爹”(即烤鸡肉串或烤羊肉串)是宴席必备佳肴。其他马来风味的食品有香蕉叶烹制的白鱼片、加肉和调料的面条、用调料和椰汁浸过的肉片烹蔬菜、豆腐豆芽炒花生、鸡肉炒饭、用鱼块和面条做的热汤等,以及加入豆芽、米饭、芹菜和洋葱做成的鸡汤等。马来人最擅长的待客饭还是“椰浆饭”,即用椰浆调拌的米饭,香气扑鼻。马来粽和竹筒饭也是典型的马来食品,里面也掺用椰浆。凉拌杂菜是开斋节或宴客必备的菜肴,它是用几种蔬菜、野菜、树叶加上调味品凉拌而成的。椰子、柑橘、香蕉、柠檬等则是佐餐水果。一般他们都要用当地驰名的马来糕或点心、茶(主要是红茶加糖)、咖啡、冰水及栳叶(一种当地的药用植物叶)来待客,以示对客人的尊重和热情。

马来人吃饭一般不是围桌而食,而是席地而食。他们将食物放在地上、草席上或地毯上,团团围坐,用手抓食。其坐姿也有一定要求,男人盘腿而坐,女人则屈腿向右斜身而坐;年纪较大的妇女则可像男人一样盘腿而坐。马来人多以热茶、咖啡或白开水为饮料。住在农村的马来人习惯用手抓食物,所以餐前餐后都要洗手,用餐时必须用右手,因为左手被认为是不洁净的。通常饭菜旁都有几碗水,供就餐者洗手。城市的人吃西餐时或在宴会上,也使用匙和叉。

马来西亚华人发明的“肉骨茶”颇有名气,是当地非常受欢迎的一道菜肴。肉骨茶是用茶叶和肉骨放在一起,加上作料熬制而成的,香味扑鼻。另外马来人与印度人经营的嘛嘛档,生意也较为红火,主顾多数为低收入人士和青年学生,他们喝的是“拉茶”(一种用特殊工艺制作的含有红茶的奶茶,深受马来西亚人民喜爱)、果汁,吃的是炒米粉、炒果条、煎饼等简单食品。

3.居住

在城市的马来人、华人、印度人大多住在砖石结构的房子或高楼中。在城里,普通人家住排屋的居多,类似过去的长屋,但也有排屋是半独立或完全独立的,虽然也成排,但邻居间有庭院间隔着。不论哪种形式的排屋,各家各户都是独立的,各自拥有一个小庭院,人们喜欢在庭院内种点花草树木,安放秋千,让小孩子尽情玩耍。家境阔绰的人家,有条件选择住花园式的洋房别墅,房子是按照自己喜欢的风格建造的,地段多选在山清水秀的城郊,即使在市区,也是自成一统的富人住宅区,环境幽静,装修富丽堂皇。马来西亚建筑的特点是色彩艳丽,搭配和谐,设计美观,风格多样。

在乡村和城市郊区,马来人仍住在传统的高脚屋中。这种房子离地数尺,可以防潮湿,还可以避免动物的伤害,房顶用树叶或木板铺盖,墙和地板用木料建成。尚处在游猎采集阶段的塞芒人的住房比较简陋,通常是在林中的空地上搭个窝棚栖身,窝棚上面用树叶蒙上作顶。窝棚内放置用竹篾编成的床。一个窝棚是一个家庭,如果家庭较大,就围着一块空地建起多个窝棚,在空地上进行集会或处理公共事务。有的把窝棚排成一列,相互距离较近。其他土著少数民族是集体住在“长屋”里,长屋的建造方式与高脚屋相似,也是木质高架,但要比高脚屋长得多。长屋中间有一条通道,两旁是以户为单位的住户。一座长屋里住的人少则几户,多则数十户。而生活在海边的渔民,他们的家就建在海边的浅水里,被称为“浮脚楼”。

4.嫁娶

马来西亚法律规定,一夫最多可娶四妻,但现在一夫一妻的婚姻更加普遍,特别是年轻马来人,更注重爱情专一。马来人在婚姻问题上仍然信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男青年到了结婚的年龄,父母就开始为其物色对象,相中了某位姑娘,托媒人或亲友去了解情况,以及拜访姑娘的家庭。如男方同意,就在家人中商议,取得一致看法后,确定求亲的日期和方法。求亲时通常由男方家长出面,女方家长一般不立即应允,等一天甚至一周后才给男方家长肯定的答复。如果双方都同意这门婚事,就将聘礼、结婚费用和婚礼日期等事确定下来,如果婚礼晚些时候才举行,男方可先送订婚礼物。订婚礼一般是一枚钻石戒指,还有布、鞋子等物。倘若男方毁约不能成婚,订婚礼物不能索回;如果是女方反悔,其所收礼品要追加一倍退回男方。婚礼费用一般都在订立婚约时送到女方家。在定亲礼上,男方带去的礼物一般有聘金、婚礼费用、一枚钻石戒指、布和衣服、糕点、水果、槟榔盒、喷水器和蜡烛等。上述每一样礼品由一名男青年拿着,女方把这些礼品排列在“并坐台”前,由宗教法官查点,女方派两位证人到场,其中一位负责查点礼品,然后放进里屋,外面仅放槟榔盒、喷水器等,宗教法官登记新郎的名字,并用手抓住新郎的右手,说:“某某先生,我把你与某某女士结成夫妻……”念完后摇晃几下新郎的手,新郎必须大声回答:“我接受与某某女士成婚……”以便法官和证人都能听清。这时,新郎从座席上站起来与宗教法官和岳父握手,并与每一位来宾握手。倘若举行宴会,新郎则将带来的花和槟榔在宴会后送给来宾。此外还有两种定亲的办法,即男女双方父母关系密切,且看中了对方的孩子,便在孩子年幼的时候就为其定下终身。另一种是男女双方按照双亲的遗嘱结亲。这种方式不一定要送彩礼。亲事定下来后,要在女方家中举行订婚仪式。

马来人的婚姻习俗是男嫁女娶,婚礼由女方操办。婚礼仪式主要在晚上举行,且持续整整一周的时间。婚礼必须有婚座,类似国王处理朝政大事的宝座,设置在厅堂的显要位置。高于地面,分两层,有双人床般大小。一般用红地毯铺地面,金黄色料子打上皱褶做成围边,后面的影壁也用金黄色的料子做成,看上去一派金碧辉煌的景象。也有用绿地毯铺地面的,影壁用蓝色料子,格调显得淡雅清爽。婚座是两把豪华典雅的高背靠椅,四周装饰着鲜花,盛装的新人坐上去,宛如国王和王后。婚礼的第一天,新郎在长老、家人的陪伴下,带着丰厚的聘礼来到女方家,队伍中有专人为新郎打阳伞,随同人员举着装饰树,一路高诵《古兰经》,还有马来手鼓等乐器伴奏。到达女方家,新郎要接受一番考验,包括马来拳术、女方亲友索要青包,过关之后,才由长老引领新郎进入内厅,与罩着红盖头的新娘一起坐上婚座。之后,揭开新娘的面纱。长老向新郎和新娘洒圣水祝福。新郎新娘嚼槟榔,之后新人互送山盟海誓之词,表示要一生相爱,一世忠贞。婚礼的第二、三天,新郎新娘举行沐浴仪式。仪式开始前,两人要修饰装扮一新。染手掌仪式的程序是:由男女宾客轮流主持将姜黄米撒到新娘或新郎的左右肩,接着再撒米花,然后用喷水器将山姜水喷在新娘或新郎的双手手背,最后将指甲油涂在他们的手掌上。染了手掌后,新娘、新郎双手合十,高举到胸前,向主持人致敬道谢。然后两人沐浴更衣,迎接第四天举行的合婚仪式,也叫“并坐礼”。

“并坐礼”是马来人婚礼的最后阶段,也是婚礼的高潮。举行完这个仪式后,新郎新娘才能同房,结为正式夫妻。仪式开始时,新郎新娘身着传统马来服装,新娘头戴金银珠宝,分别在亲人的陪同下,缓步走出新房,登上婚座。他们坐好后,面带微笑,很有礼节地接受人们的青包与礼品,并双手合十,向人们表示感谢。接下来三天,新郎新娘在家中接待客人,7天后,新郎携爱妻回家,这边也举行一场婚礼仪式,摆设丰盛的宴席款待宾客。之后,新婚夫妇拜别男方父母,就此长住女家。但现在也有长期在男方家居住的,也有独立门户单独居住的。

5.离婚

马来人的离婚通常按照伊斯兰教规办理,一般不受政府离婚法的约束。离婚方式有以下几种。第一种是“答拉”,即丈夫随时在证人面前宣布“答拉”,即可同妻子离婚。第二种是“卡尼答力”,这是指婚后丈夫长期不在家,妻子可以提出离婚。第三种是“巴沙”,即丈夫抛弃妻子,或长期不赡养妻子,妻子可以提出离婚。第四种是“德布斯答拉”,指妻子要恢复人身自由,就要给丈夫相当的钱财;如果丈夫无故休妻,丈夫也须付出一定的赡养费。按规定,离婚100天后双方可重新婚嫁;100天内如双方同意,可以复婚。无论上述哪种情况的离婚,都要按照规定的手续办理登记,领取离婚证。近年来,有些州的宗教保守团体和人士提出丈夫可以采取用手机连发三遍“我要与你离婚”的短信,即可与妻子离婚,而不需征得妻子同意。该主张引起马来社会的广泛关注和讨论,许多马来人认为该做法过于草率,即使有法律效力,自己也不会采取。

6.生育

马来妇女从怀孕开始,就不再动怒、骂人等,男人不能理发、不能屠宰牲畜,以免吓着孩子。婴儿出生后,父母要让助产妇举行“液涎”仪式,把涎液吐在婴儿脸上、在产房墙壁上涂槟榔汁,用木炭烟驱除到处游荡的恶魔。然后用一枚金戒指为婴儿启唇,掏出口中的秽物,再把婴儿抱到盆里或河边沐浴。第三天,家中要宴请亲友,向他们报喜。满一个月,又要摆宴庆贺。在婴儿出生的第44~100天,还要举行最隆重的“上布摇篮”,目的是庆祝新生命的诞生,为新生命祝福。然后为孩子举行剪发仪式,将剪下的头发放进一个敲开的鲜椰子中,期望孩子像椰子一样茁壮成长。

7.丧葬

马来人的丧事按照伊斯兰教规办理。人死后,家属立即向清真寺的管寺者报丧,以便尽快在寺院的通知板上写上死者的名字、埋葬地点和时间,让众教徒知晓。同时,家属也要立即通知亲朋好友、邻居及在外地的亲戚。按照伊斯兰教规,教徒死后应尽快埋葬,以防魔鬼抢走死者的灵魂。葬前要举行伊斯兰教仪式,先将死者放在铺有白布的床上。仪式开始时,为死者诵读《古兰经》第一章“法谛海”,同时,亲友们依次进入灵堂与死者告别。而后由同性亲友将死者抬到预定地点洗尸,然后裹尸,接着把尸体放入棺材。尸体上下放有多层白布。棺材上盖着绣有图案和古兰经文的白布,然后将灵柩抬到离目的地不远的清真寺,请长老为死者的亡灵祈祷。入葬后,要请一位哈吉、长老或宗教学者跪地坐在墓前带领送葬人为死者诵经祈祷。然后按照从头到脚的顺序往坟上洒檀香水和鲜花瓣。整个送葬过程,在场的人不能哭泣,因为伊斯兰教认为,人的生死全凭真主安排。死者死后的第3、7、14、40、100天,都要举行规模不等的祭宴。

8.姓名、尊称、头衔

马来人取名往往采用伊斯兰教名或阿拉伯名字。受马来人的影响,华人、印度人改信伊斯兰教后也给自己起伊斯兰教的名字或阿拉伯名字。如男子叫穆罕默德、马哈茂德、艾哈迈德等,女子叫法蒂玛、卡蒂加等。但是,现代马来人取名又有了新的变化,如有的人把夫妻的名字合起来给子女取名;在星期四出生的孩子,可能取名甘密斯;若出生时适逢父母迁居,就取名南达;更有照儿女排行大小来取名的,长男叫姑洛或苏隆,次男或次女叫雅,五男叫班影,五女则叫安影等。

马来人通常没有固定的一脉相承的家族姓氏,而是子女以父亲的名字作姓,父亲则以祖父的名字作姓,所以一家几代都不同姓。姓名的排序是名在前姓在后,男子的名与姓之间用“宾”字隔开,女的则用“宾蒂”隔开。如前总理侯赛因·宾·奥恩,“侯赛因”是他的名字,“奥恩”是他父亲的名字(即他本人的姓), “宾”则表示侯赛因是奥恩的儿子。现在人们一般不再沿袭陈规,已不在名字的后面加“宾”或“宾蒂”了。现在人们往往把姓名缩写。有的将父名缩写放在本名前,如拉木里·布迪的缩写就成了布·拉木里。女子婚前以父名作姓,婚后仍然可以用父名,也可以改用夫名,由女子自己决定。在书面语中,一般写全名,但平时只称某人的本名,不叫全名,更不能叫父名。在书面语中,可以省略父名,但不能省略本名只写父名。

许多马来人都有尊称,男子加“赛义德”,意为贵人,女子加“赛加丽”,意为贵妇。在学者或宗教倡导者的名字前加上“赛义克”,以表示尊重。还有一些称号放在人名前,也是表示尊贵的,说明此人的出生同王族或贵族的血统有关。如“迈加特”,意为其母亲出身于贵族家庭,其父亲则是一般家庭。此外,“万”“米尤”等,都是贵族的尊称,意思是先生或阁下。至于最尊贵的正统王族后代,不论男女都尊称“东姑”或“翁古”,放在名字前边。有时为了强调某人是王族子孙,还在其名后加上“布特拉”或“沙”,表示他是王子或陛下之意。当一位王子成为苏丹或国家元首后,就被尊称为“端姑”,意即殿下。以上尊称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书面或口头都必须这样称呼。

马来人名字前面还可以加上荣誉封号或官衔。对国家做出过贡献的人,由国家元首授予一种荣誉封号,这种封号在内阁、议会成员中尤其普遍。例如“敦”这一原来马来贵族世袭的荣誉封号,凡是得到“统治者勋章”的人都能得到。而得到“国家将士勋章”“忠诚王冠勋章”的人即可得到“丹·斯里”封号。其他的封号还有“拿督·斯里”“拿督”以及授予女性的封号“拿汀·巴杜卡”等。拿督除了是一种荣誉封号外,还是对某人的官职表示尊敬的称呼,如在“市”字前面加上拿督的称呼,就成为市长,在“村”字前面加上这个称呼,就成为村长。据不完全统计,马来西亚头衔级别多达20多种,授予量也较大,有的人捐献一定数量的资金就能得到苏丹授予的级别较低的头衔。但是,高级头衔的授予仍然非常严格,其中“敦”最为尊贵,通常只有前总理、已故国家领导人和对国家有突出贡献者才能获得;即使是现总理,也未必能获得。如现总理纳吉布是“拿督·斯里”,前总理阿卜杜拉·巴达维2008年退休后以及前总理马哈蒂尔2003年11月退休后,才被授予“敦”的头衔。这些头衔虽然不是姓名,但由于与姓名作为固定搭配出现,几乎成为姓名的一部分。

此外,伊斯兰教徒去麦加朝觐过的,男子的名字得加上“哈吉”的尊称,而女子则加上“哈贾”的尊称。另外,名字中的“邦”表示兄,“卡”表示姐,“切”表示儿,“多”表示长辈,也已成为名字的一部分。这样一来,马来人的全名通常都很长,含义也较复杂,例如“拿督·穆罕默德·甘托尔·宾·苏加诺·布地亚”, “拿督”是头衔,“穆罕默德”是己名;“甘托尔”是自己的另一个名字,意为雷鸣,比喻宏大,表达了父母和家人的期望;“宾·苏加诺”表示自己是苏加诺的儿子;“布地亚”表示男孩。外国人初次看到马来人长长的一串名字时,常常会不知如何称呼对方。其实,除非极隆重的场合需要称呼对方全名外,一般只需称呼对方的己名,即第一个名字。由于马来人很看重头衔,因此对其头衔一定要称呼准确。

9.礼仪

马来人很注重礼仪,各族人民长期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在日久天长的交往中,形成了许多约定俗成的礼仪文化。在马来西亚,朋友之间无论是见面、话别或相遇,都会面带微笑点头示意。介绍人们相互认识时,通常先介绍年长者或身份较高的人,先介绍妇女后介绍男子。当被别人介绍时,被介绍的人应该对他人一一问候。传统的马来人见面礼十分独特,见面时会握住对方的双手相互摩擦,然后将右手往心窝点一点。但对不熟识的女士不可主动伸手要求握手。现在西方式的握手在马来西亚是最普遍的见面礼,不论马来人、华人或印度人都可使用。但虔诚的穆斯林女性和年长者很少与人握手,有时只是对男性做口头问候。

马来人把尊敬长辈视为美德。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公共场合,只要有长辈在场,做晚辈的就必须行为规矩、谈吐文雅。在家庭中,父母是一家之主,子女的言行要表示出对父母的顺从和尊重。要注意服饰的端正和行为的规范,不能吸烟、不能叉开腿坐着,坐在席子上时要面对父母双膝跪地而坐。如果到他们家中做客,对其长辈也要表示尊敬。年轻人见到老年人时,在相互以双手紧握后,把双手朝向胸前作抱状,身体朝前弯下鞠躬。与别人见面时,尤其是从别人或者老人前面走过时,都要微微欠身以示礼貌。

马来西亚人热情好客,时间观念较强。如果应邀到他们家中做客,客人一定要按时赴约,并要衣着整洁,落落大方。可以带一些椰子、槟榔、香蕉、糕点之类的小礼物,略表情意,主人会很高兴地收下。马来人的内厅是祈祷的地方,所以进屋前必须脱鞋。坐下时双腿不能分开,不能跷二郎腿,更不能将鞋底对着主人。宾客若在主人家不吃不喝或少吃少喝,是对主人的不敬,会引起主人的反感,有时甚至会被视为不受欢迎的人。马来人邀别人到家做客时,如见不到女主人,最好不要询问女主人的去向。如女主人在家,客人的态度要热情而又适度,如果女主人不主动行握手礼,客人不要主动同她握手。马来人豪爽大方,如果客人太过热情地赞赏他的某件物品,他就会坚持把这件东西送给你。当与马来人谈业务或聊天时,需要把握分寸,不要谈论马来人的政治地位及宗教上的敏感问题。只有这样,马来人才会认为你诚实可信。

10.禁忌

由于传统和宗教,马来西亚社会有很多禁忌。在社交活动中表示亲热会令人反感。与人见面时不可拥抱或亲吻对方,如果对方是异性,更不能与其有身体接触。当有人躺在地上休息或睡觉时,切不可从他身上跨过去。坐下来时应把脚平放在地上,不能把脚底或鞋底对着对方,脚被视为身体最低最脏的部分,不能用脚碰任何东西。在马来人和印度人面前,不要使用左手去触摸人或东西,左手被认为是不洁净的。马来人认为自己的头部和背部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尤其忌讳别人触摸自己的头部。除了阿訇,别人是不能随便触摸马来人的背部的,他们认为这样会带来灾难。召唤人时,要掌心向下,切不可用一个手指头叫人。黄色是马来西亚王室专用的颜色,所以在正式场合或访问王宫时千万不可穿黄色的衣服。

马来人的家庭不用预约,可以随便走访,但不要在下午6~7时去,因为这是穆斯林祷告的时间。进入别人家中要看看主人在家中是否穿鞋,如果不穿,客人也要脱鞋。在穆斯林家中见到《古兰经》时,不要随便拿起来翻看。应注意不要站到或坐在主人祷告用的小地毯上。收到别人的礼物,要回赠一件相当价值的礼物,拿到礼品不要当众打开看,不可用白色或黑色的纸包装礼品。对于穆斯林,不能送刀叉、酒或有狗的图片给他,而应该送水果、糖果、香水或工艺品。对于印度人,忌送烟酒;对于华人,不要送钟、刀、剪、筷等,合适的礼品是糖果、水果、糕点等。马来人还认为双数是不吉利的,凡是重要的事物都必须以单数形式出现。

不要随便进入清真寺,要找人带领进入。进去时要脱鞋,放在门口指定的架子上,并穿上寺院提供的长袍,妇女还要戴上那里提供的头巾。进入清真寺后,不要从正在祷告的人面前走过,不要让身体碰到正在祷告的人。在印度教寺庙里,禁止带入皮制品,不可用手触摸神的塑像或画像,也不可吸烟。进入华人寺庙时,应脱掉帽子,不用脱鞋。作为伊斯兰教国家,马来西亚严禁偶像崇拜,凡是偶像一类形状的东西都不能膜拜。因此,洋娃娃等外形类人的东西,包括肖像绘画、雕塑、玩偶等均禁止放在家中作装饰品,否则就是对真主的不恭。

马来人普遍偏爱绿色,视绿色为吉祥色。伊班族人崇拜犀鸟,并将其奉为神灵,他们相信有犀鸟的保佑,就会吉祥如意,有好收成。马来人最禁忌的动物是猪,认为它是最肮脏的动物,他们也讨厌狗,认为狗肮脏,会给人带来厄运和瘟疫。马来人不但禁吃猪肉和狗肉,也不吃自然死亡的动物肉和血,还忌讳使用猪皮制品。马来人还忌讳乌龟,认为这是一种不吉祥的动物。但马来人普遍喜爱猫,认为它干净、可爱。